易辰坐在床上抽烟,他放空大脑,尝试在这种状态下与深渊的死海建立联系。搭在烟嘴上的手指微微抖动,滤嘴那段被压弯了一些,易辰夹着烟抖落细长的烟灰,视线落到房间里隐蔽的一处。

        空气扭曲了一瞬,闪现出一个熟悉的黑洞。

        下一刻,威廉满身是血的从黑洞中摔出半截身子,下半身几乎在回到房间里那一刻碎裂消亡,肿瘤的再生系统似乎被切断了,没有在威廉身上凝聚起新的肉体,他仅剩的头颅和上半身从黑洞间挤出来,顺势跌向床上的易辰。

        “呜呜呜,易宝,我被欺负的好惨,差点就没办法回来见你了!”

        威廉大哭着扑向易辰,满是鲜血的手臂大张,似乎是想要抱住易辰的身体,缩进他怀里寻求安慰。黑色的血液犹如粘稠的泥浆一样,顺着他的那半截身子不断涌出,瞬间在易辰的脚边积攒起了一小滩,更有甚至因为他夸张的动作飞溅到了房间的墙壁和屋顶上。

        死亡的气息漫延在威廉的脖子上,使得威廉扑向易辰的动作被强行暂停在了空中,以威廉对身体完美的控制才能即时刹住车,避免了死在自己人手上的“喜剧画面”。

        威廉额头滑过一滴冷汗,尴尬地笑了两声,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把抵着自己脖子的刀,轻轻往外推了推,“易宝,你这刀下去我说不定真的会死。”

        易辰收了刀,看着威廉那没有任何愈合趋势的半截身子,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威廉虽然没有抱上他的易宝,但也确实没力气再动了,暴露在外的脊椎骨上还钓着一些烂肉,随意往地上一坐,虽然他现在的样子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看上去就是那截脊椎骨戳到了地板上,恶瘤那般的烂肉晃了几下掉落在他黑色的血液里,瞬间被融成养分消失。

        这个高度刚好能让他的头搭上易辰的大腿,威廉移着这具破损的身子往前挪了些,将自己的头重重瘫在易辰的腿上。

        这次他没有被拒绝,死亡的刀刃也没有抵在喉咙间随时准备着切割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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