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呐,那就好……”伊森大口喘气,扑上去抱住兰布雷德。他第一时间以为是兰布雷德的血迹,或许是之前受伤、生病,又或许是他自己干的傻事……他的兰布雷德遭受过他无法想象的苦难,仍然这样坚强勇敢。他还笑着呢,只是略有些遗憾地叹气:“说不定达斯特先生就是看到这里才收走它的,可能还和他的那些事有关系呢。”
风这时候应景地冲开未关严的窗户,将血色书页吹得哗啦啦响。几页散落的纸张掀上天,在偌大的书房里乱飞。兰布雷德伸手去够,一边还急着按下其他容易飞起来的纸。伊森和他满房间捡书和纸,还有慌乱中滚落到地上的钢笔。“这风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刮得这么大!”兰布雷德关严窗户,跟伊森抱怨道。
“是啊,可能是因为天气冷了。兰比,需要我到更衣室里找一件衣服给你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时确实有点冷。但是你一来我总是觉得暖暖的,或许是因为人多了容易热。”
伊森忙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脸贴着脸磨蹭:“兰比……你真可爱,我聪明又可爱的兰比……”
“你怎么了?”兰布雷德感到奇怪,伊森比往日更加黏人,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足够甜蜜。
“我没事……你之前说什么,要在这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是吗?”
伊森和兰布雷德又讨论将近一个钟头,他们都是心思非常单纯的孩子,从来不知道该怎样骗过大人,两个人情绪都十分紧张。直到做最后决定,兰布雷德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他怕瑞恩博德太太会质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他会无从应对,直到瑞恩博德太太察觉他们不该存在的关系。
他们决定还是明天再说,伊森在早上直接敲开兰布雷德家的大门,然后兰布雷德站出来,向瑞恩博德太太解释这一切。晚上伊森依偎着他的兰比,听兰布雷德给他讲书上新看来的故事。而他有时候也会讲一些,来自乡间哄小孩睡觉的故事,只是它们大多都有些吓人。例如野狼吃小孩手指头就像人啃胡萝卜,这故事把兰布雷德听得兴奋到睡不着觉。伊森也觉得好玩,兰布雷德的反应比他那些弟弟妹妹更有趣。不过这一天他们睡得很早,躺在床上还没聊几句,伊森就累得睡着了。兰布雷德也靠在他怀里,安静地熟睡过去。
早上,瑞恩博德太太通常起得很早,她年纪渐渐大了,没有年轻人那么嗜睡。而且她有许多工作需要完成,瑞恩博德太太是一个严谨的女管家。她无法容忍自己或是身边的人犯下错误。门铃响起来,她被吓了一跳。这里很少有人来访——应该说不允许有人来访。达斯特先生请长假,或许是怀特医生来给兰布雷德少爷做检查。但今天明显不是约定好的日子,瑞恩博德太太提高警惕,她先看了看猫眼,瞄见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的少年。
伊森以为没人听见,他想继续按门铃,直到有谁来给他开门。瑞恩博德太太连忙打开门喝道:“嘘——别按了,你是谁?”她怕这聒噪的门铃吵醒兰布雷德,那孩子身体才刚好,早上该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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