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伊森住在一起后,兰布雷德常常做奇怪的梦。它使得当事人惶恐又惊疑,旁观者却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用“怪梦”称呼它或许不够妥当,它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春梦”。
事情发生在午后,兰布雷德睡午觉,他刚刚与伊森合作拼完一块大拼图。伊森随后到洗衣房里拿他洗干净的衣服,再去晾干。这段时间兰布雷德选择无聊地躺上床午睡,他也累了,和伊森在一起总是容易消耗过多精力。
在梦中,他感到燥热与不安。有个男人压在他身上,不停地吻着他的脖颈。兰布雷德害怕极了,他想躲开,但身上那人看起来又像伊森。他觉得如果自己拒绝,也许会伤到伊森的心。于是兰布雷德忍着恐惧和伊森拥抱,腰际被手摸得酥酥麻麻,伊森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睛,又探入腿间。兰布雷德被吓醒,身上被汗浸得湿透。他察觉到下身黏腻,第一个反应是经期。但手指摸出来没有血,只有透明的体液。没被卢克侵犯前,兰布雷德也有过自渎。那种感觉的确飘飘欲仙,直到卢克让这一切都成为噩梦。他再也不敢碰自己伤痕累累的性器官,卢克曾经用手指在里面抠挖,尖锐的指甲让阴道和肠道都布满伤痕。即使现在他经受调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兰布雷德仍无法像之前那样沉浸在自慰的快乐里。
伊森早就晾完衣服,回到兰布雷德卧室整理地上的杂物。没多久,兰布雷德被梦惊醒,坐起来捂着胸口喘气。他的脸上黏着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金发,面色苍白,胸口起伏,看起来憔悴不堪。伊森吓坏了,他扑过去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心脏疼吗?”
他伸过手抚摸兰布雷德的胸口,试图通过揉按让他好受些。兰布雷德摇摇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伊森扶他躺下:“这样好些吗?”
“我没事,伊森。”兰布雷德握住他的手,“我只是做了个梦。”
“什么梦,噩梦吗?”伊森擦擦他头上的汗,安慰道,“跟我聊聊,就不怕了。”
“我不怕,”兰布雷德嘟囔着,“我只是有一点……”
“是什么梦?”
“关于……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兰布雷德眼神黯淡,他一直试着避开这个话题——他不是个完完全全的男性,也不是个完完全全的女性。这件事情伊森总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他该怎么跟他解释?“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没对你说过一句真话”吗?可是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害怕伊森会像其他人那样厌恶他,或者觉得不正常。不能怪兰布雷德过于沉溺爱情,他的生活中除了伊森再没人给过他爱。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伊森,兰布雷德仍然迈不出那关键一步。他认为自己的身体引来过许多麻烦,最大的一个则是来自卢克的强暴。虽然客观来讲,问题应该出自卢克而不是他。
他没办法详细地对伊森说那场惨剧,兰布雷德很害怕伊森会因此厌弃他。
所以他更没办法向伊森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一场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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