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长手臂看着病服下明显的瘀痕,想起先前被医护人员从现场救起转到医院时,解开她尽全力包覆的伤口,在之後住院观察的短短几天,对她施以温柔的拷问,为了证实并核对他们的猜想,似乎也询问过她的父母亲,只不过俞薇从未回答,唯一出口的话总问着何时能回家。

        知道那不再是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关的问题,不是随口唬弄就能实施的障眼法,

        她唯一的胜算只有人权保障她的沉默。

        学校也许有许多老师,但更多的是学生,俞薇可以藏在上百名学生背後完全包覆自己,但医院除了医生,更多的是时常来关切身T状况的护理师,是意外还是人为一眼就能辨认。

        俞薇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点滴管,一滴一滴落下似无声的泪水。她还不想睡,睁着眼数着点滴管里的水珠,等一个人,一个与她做了许多约定,却都不曾出现的人。

        今晚,俞薇确信他会来。

        很快的指针来到了傍晚九点钟,广播声响起,探病时间已结束,人群作鸟兽散,即便是待在单人病房的俞薇也能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安静,随着广播终止的那刻结束谈话。所有的人在黑夜中沉睡,闭紧双眼,与虚弱的身T展开一场JiNg神上的拉锯战,即便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整夜没睡,也只能拥着倦意继续在清晨的yAn光中寻找入睡的可能X。

        俞薇则是在这寂静的夜里紧盯房门口,抓握着床被,翻弄总是无法安稳平贴在床上的双腿,最後伸了手按下床板设置的自动按键把床头提高,靠在上面伸直双腿。

        在那坚信却又惶惶不安的视线中,只见门由左向右轻轻推开,门缝拖着外头的光渐渐拉大,站在门口的身影如记忆中挺拔高大,整齐的牙逐一排开露出大大的笑容。

        接着,他说:「乖nV儿爸爸来看你了。」

        面对许久未见的父亲,俞薇只看一眼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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