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台碎纸机,自从父亲不再进入书房内之後,这台碎纸机还有书房渐渐变成了俞薇出入的场所,偶尔她会将已写完的参考书、检讨过的讲义拿来碎纸机前绞碎。现在,她抱着这一大叠信纸,从第一封开始,投入碎纸机,听均匀的碎纸声绞在扎扎实实的字迹上。

        从一开始的书写,到後来从未署名的信件,其实只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习惯,每当她的难过超过了她的快乐,她就会b自己写一些东西,写一些能让自己感觉快乐的东西,久而久之演变成了信件。她开始幻想有一位与自己年龄相同处境相同甚至是个X相同的笔友,住在遥远的彼方。

        可到头来不过是透过这层幻想实际书写给自己的信,信中所有的美好、骤变、愤怒、不解、难受、苦痛,都只是藉此安慰心里头下着暴雨的自己而已。

        然而,真真切切的告白却没有使自己得到真正的缓解,反倒助长了一切悲剧的开始,最後终於梦碎。

        而她,踩着脚下的碎玻璃,流着血,踏回了现实。

        俞薇一边把信塞进张着嘴的碎纸机内,偶尔停下来拆开信封把信纸读一遍。

        「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早安,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我很早就起床了……」

        「晚安,今天的夜晚特别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睡了,坐在书桌上写信的我,能清楚听见纸与笔摩擦的声音,觉得有趣极了……」

        碎纸的声音不曾间断,读信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最後停在了最末的几封信,只看几眼就又要哭,只好赶快把信封和信纸一并塞入碎纸机内,忘却曾停留在上头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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