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朝我走来,菜篮也不打算捡了,神情却像是依然有些不相信,颤巍巍地伸出手,直到她的手掌碰到了我大气也不敢喘的脸庞,才终於像是踏实了,忽地改变了表情。

        她快手一捞,狠狠的扯住我的耳朵,使出完全没退步的老虎钳手功力,对着我的耳朵叫骂:「好啊,漾漾你这个不肖子还知道要回来!」她喘了喘,换气之後中气十足地继续叨念:「在外国工作这麽多年,只会汇生活费、托你学长送年礼过来,自己都不知道要回来看看妈!要不是你学长偶尔会来坐坐、报个平安,妈都要以为你是不是没赚钱、自己饿Si在国外了!」

        「……」这是什麽人设!我在耳朵的剧痛之中,艰难地偷瞄了站在一旁的学长,他却是一副「这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你加油我尽力了」的样子环手站在一边,说好的永远陪着我呢!

        老妈念了我一阵子之後,从口袋掏了一张五百元钞票出来,说:「去买一打J蛋、鲜N油和几包糖回来,你这蚂蚁不在,家里就不会备这麽多糖,还不快点去。」,然後她转过头,一秒切换成慈祥和蔼模式,对着一旁的学长说:「冰炎你进来先坐坐,今年农历年之後就没看你上门过了,你,最近应该工作很忙吧……」说着说着,就这麽把学长推着进去了,甚至不忘顺道把门关上,直接把我这个正牌儿子忽略到一个极致。

        我彷佛感觉到冷风咻咻吹过,像是命运的刻意嘲讽。究竟我不在的这些年,家里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啊!

        抬手抚额後,理亏在先的我只能认命地往外走,看见落在地上的菜篮和番茄,就一一捡好收拾乾净,又到门边放好之後才出门。

        十分钟後,我重新回到了家里,把食材放到了厨房桌上,同时看见厨房里好一片祥和景象。老妈和学长各据一角,一个洗草莓、一个切葱。

        学长穿着灰sE的棉质围裙,白sE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附近,专注且俐落的把葱切成漂亮的葱花。转为黑sE的细软发丝搭在白皙的後颈上,不知道刚才和妈聊了什麽,嘴角还噙着柔和愉悦的笑。

        我看得吞了口口水,并哀叹自己现在力量太弱,需要JiNg神力的手机甚至还无法拍照片……真的好想拍起来啊可恶,是看起来温良贤淑的学长啊啊啊──!

        而且印象中,学长手艺也很不错的吧……

        就再我口水快淌出来之际,老妈冒出生唤我回魂:「回来啦,那带冰炎去客厅休息,要劝他休息还劝不走。」她转过头来对我这样说,口气b起一开始和缓很多。

        「爸跟姊呢?我突然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话说过了这麽些年,爸也早该退休了吧?怎麽会还不在家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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