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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含卿与项文辞三年前失怙,祁琛远在京城,而祁家主母在暴乱中殁去多年。

        项含卿拒绝了喜娘的搀扶,径自撩袍跪在软垫中,举起银盏,“禄门一十三代门主项含卿,今日与竹缘山二公子祁司衡结为连理。祁项两家素来交好,而今联姻更是一体同心,往后定相携始末,为生民立命。”

        祁司衡竟是望着项含卿的侧影饱含热泪,执杯的手微微颤抖,“我此生定不负宗庙,不负社稷,不负你。”

        项含卿飒然一笑,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祁二公子言重了,宁可负我也勿要负宗庙社稷。”说罢她拜了两拜,起身将杯盏掷落软垫,越过一室目瞪口呆的人大步迈出门去,只余下镂金云缎霞帔翻飞的一角。

        项文辞向祁司衡揖了揖,转身急急追出,缀在项含卿身后穿过长廊。他容色关切,却深知言语的安抚此时无力又无奈。

        “文辞别跟了,回屋休息吧,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项含卿轻车熟路穿过垂花门,往东边院落去,未进入贴着窗花、帐舞瑞兽的新房,而是推开了隔壁的客房门,“或是找你玉成哥哥玩儿去,别来惹我。”

        项含卿面上无一丝笑意,本也不是温婉可亲的性子,此时板着脸一身侠骨浑然,重重地摔上门,将项文辞锁在了门外。

        项文辞差点被亲姐撞塌了鼻子,长叹口气,等了片刻,见屋内没什么动静,便沿着抄手回廊往外转悠,家仆弟子见到他,都只是恭敬地退到一旁看着鞋尖,无人与他搭话。

        对此他该是习惯的,各自为战无传承可言的禄门本就人情淡薄,加之前些年战乱不休,门内弟子四散,已没多少人了,剩下的弟子也多是他父亲晚年新收的徒弟。父母相继离世,他与长姐来到祁家,是跟族中老人立了遗嘱才启程上路的,此生将为祁家誓死尽忠,不会再归。

        人丁寥落的禄门如今年轻弟子尽数作为陪嫁远赴郢州,或许寻求祁琛的庇护,有了一个干涉儿媳家辖地的理由,位极人臣的祁丞相真有足够的能力推行变法,救济劳苦的陵州百姓,若有余力,或许可以协助项家重振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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