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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给你这顶帽子,是让你来做父母官的!不是让你来江宁作威作福!我此行虽未配尚方宝剑,也是奉圣谕彻查悬案。我杀姓简的又如何?泽山派教出这种货色,我理应替他们肃清门户。我不光杀他,我还要杀你,为民除害也为国尽忠!”

        祁玉成将剑柄紧紧握着,手臂上青筋爆起,冷着脸靠近,张悠揪过一个府兵挡在身前,高声嚷起来,“你们就三四个人,今天进了刺史府闹事,一个也别想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处境?你现在的命握在谁手里?跟我叫板?都给我上,杀了姓祁的,一切后果我来担!”

        眼见场面快要失控,祁封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没消退,紧张地拔剑护在祁司衡身前,祁司衡却挡开他,沉声道:“王爷。”

        这一声唤不似恳求,也不是在寻求同盟,而是提醒在场众人,淮南这处做主的是谁。

        周遭闹得那般热闹,淮安王却始终靠坐在椅子里,与己无关地看着,此时终于散漫地搁下筷子,起身踱到祁玉成身边,府兵一时都没敢动作。

        淮安王按住祁玉成握剑的手,安抚道:“行了,贤侄消消气,是本王不对,好好的庆功宴做什么舞刀弄棒的,看看姑娘们跳舞多好。”

        张悠一听风向不对,马上急了,“王爷,此人不能留,项文辞状态不济,正是时候,需得早做决断。简云岚也死了,若是这么算了,可不好跟殿下交代。”他又环顾一圈,揪住个一条绳上的,“冉也!你还愣着干什么!”

        冉州尉却没动,等着淮安王发话。

        “张悠啊,你不蠢,但还是行了下策。现下急着杀人是因为你知道,杀或不杀,此番自己已经脱不开干系,上面追究起来,无论是殿下还是陛下的怒火,你都承受不起。”淮安王娓娓道来,语气平淡到似乎不是在与张悠说你已经死路一条了。

        “王爷,殿下的话你忘了吗?”张悠扶住身旁的桌案,肉眼可见地卸去身上的气力,像突然老朽的枯枝。

        “没忘,但兴许你忘了,本王和殿下从来不是谁依附谁的关系。好歹是个长辈,无论如何是需要有些话语权的。”

        祁玉成明白了,淮安王是程讴的人不错,但他并没有站在东宫一边,他说自己只想自保,这话不是胡诌。他是皇帝的弟弟,是亲王,却几乎不干预朝中大事小情,为的是避嫌;他五湖四海地做皮肉生意,攥着太子党最举足轻重的一条线,为的是待新皇登基,他也同样能说得上话。这不是因为他与太子有多深的情谊,帮他办成过多少事情,而是手上拿了足够多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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