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的语气很笃定,又得了李莲花赞许的一笑。只是他的思绪此刻不全在这边,对推进话题并不怎么主动。
“《大荒西经》上曾记载一种动物,名为噎鸣。黎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南胤时有西人进贡神鸟的记载,只是这鸟还未送到御前,就挣脱束缚,飞去远边了。”
“就是说这羽毛是从噎鸣上来的?这种鸟掌管时间变化,天地晨昏?”
方多病不愧为下一个武学天才,李相夷之后继者。就算突然知晓李莲花拖着残躯还片刻不消停,宁可串通妙手空空也不来寻自己,也并未气得走火入魔失心疯。甚至有一丝诡异的庆幸——这尘世间原来还是有事能留住他的。短暂的暗自神伤后,他自然地参与进话题来,为笛飞声将这段古文译成人话。
“北转星移怎能容人世更改。”李莲花想想这些年的事物,话音不经意地低落,抚弄着噎鸣柔顺又坚韧的羽毛,接着说:“只是这等沾染神性的宝物若用来开坛作法,单单引得地动也不妙。我怕此物存于世间,不是什么好事。实话实说,我就是用火烤,用油浇,用水淹,也未能损伤它半分,事到如今已无法了。”
“你这三个月,就是做了这些事。”
笛飞声的语气很冷,甚至说得上有杀气。李莲花好像一点内力都没有了,毫无察觉,是方多病将他往后挡了挡。
“笛飞声,你别这样。”
“我哪样?”笛飞声脸上有笑意了,吐出的话却将气氛扯至冰点。“将忘川花抛给皇帝的是李相夷,断了少师剑乘舟等死的是李相夷,发觉后事未了,硬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还是李相夷。这其中,有哪一件事是我能左右的。我、哪、样?”
方多病想说些什么回拗,却找不到词句。就连自己,在刚刚也是有气的。李莲花的未尽之意很明白,无非是想借他们的内力一试,将这羽毛毁掉。若是李莲花未曾留意到皇帝的异动,又若是此物李莲花可以一人处理,怕是绝无可能留下糖袋线索,引他们找到自己的。李莲花早早料理好了一切,他是想独自去死的。方多病此刻紧挨在李莲花旁边,甚至听不到他的心跳,李莲花是真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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