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地里吧。”

        他和他爹两人照常背着锄头和干粮向地里进发,没看见他娘,想着再回到家就一定又能见到了,结果到了傍晚,天色盖上了暗布,人还是没回来。

        他爹心里着急,在破茅屋里急得团团转。王大郎宽慰道:“别急。我娘腿脚不好,去不了远地方,咱们到附近找找。”

        说罢便出发,举着火把到山上找,一边找一边叫他娘的名字,挨家挨户地敲门去问。有人说见着了,往山下去了,说要去找女儿。王大郎这才发觉坏了,他娘是真的疯了。

        二人赶忙往山下走,大路上不见人影,只能又往树林里钻,急得没头苍蝇一般。长时间不曾进食,胃里饿得像空山洞,一点重量也没有的发出回响。这样走了不知多久,脚也软了,眼也黑了,仍是没有结果。

        他爹在寻找中诞生出一股乐观,对王大郎说:“你娘害羞了。她肯定听见我们叫她,就是不好意思出来。我们回到家去,不吭不响的,她也就后脚跟着回来了。”

        王大郎也累,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爹,心想这时候不好再疯一个。人的意志力总是比想象中的薄弱,不知何时就被击溃了。那之后即使重被拼凑起来,外观上能照常度日,人也不是原先那个人了。

        月光洒在淋了汗的臂膀上,冷得像冰霜。天色越黑,夜行山路的人心里就越忐忑,林中细细簌簌的,说不上是什么响动。王大郎和他爹都心生惧怕,眼见那乌七八黑的林中不知道有什么古怪,没了再往深处去的胆量。他们二人退回大路,心中怵怵,像被鬼撵一样地跑回了家。

        第二天,他娘仍没有回来。

        到了第三天早晨,王父坐不住了,说要下山一趟。他脚步快,再快点没准能追上乱跑的婆娘。王大郎自告奋勇,说他年轻强壮,脚程更快,两天的路程一天就能走完。

        他爹让我放手去干,但别太急,搁半路上摔个跟头,那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大郎谨记在心,拿了背包便往山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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