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别说了!!”丘子急急忙忙给顾司安顺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含糊其辞。

        一个关心询问,一个有怨在身,一个不愿放低姿态,一个不敢笃定真心。

        沈清听出其中端倪,一把扯开床帘,浸红的半边床单,比任何夺目的喜帕都要刺眼,她目瞪口呆,一时慌了神,“顾司安!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没有回答。

        顾司安精神恍惚,熬了一夜,也疼了一夜,现在嘴里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个字,“呃…疼……好疼……”

        沈清双目赤红,怒嗬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来人!!拖出去!五十大板!吊起来!为顾大人祈福!!!”

        丘子怵在原地发呆,他被拉下床扣押在地,眼里只有顾司安胯下鲜红不止的血,一点点正在抽干他生命。

        “等…等一下……不管他的事……放开丘子……”顾司安爬起来,虚弱解道。

        哪一年水患,家破人亡,跟在他身边只剩一位小侍从,也如丘子这般大,灾荒之年局势动荡,自顾不暇,烧杀强掳之事常有发生,他被虏去山头,小侍从却替他挡了灾,他没能护好,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们肆意横行在小侍从的身躯之上,那是他常常惊醒的噩梦。

        于是他含垢忍辱,发挥长处,承诺让山匪势力加强,独树一帜,可是树大是要招风的,果不其然,他们深不见底的贪婪,狂妄自大不知收敛习性,很快吸引到了朝廷的注意。

        不过是小小一位女将,还不足以成为他攀附的资本,朝廷派出的重将接二连三的惨败,终于,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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