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你拭发吧。”

        无情的轮椅靠背很高,不方便擦拭,你引他坐在一处矮凳上,取来一块干绢布,执起他一小缕头发,细细擦去上面沾着的水珠,再将干发拢至一边,你二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寂静,落针可闻,只听得窗棂外沿虫鸣喧啾。

        “其实你可以用内力将头发烘干的,”无情突然开口,“不必如此麻烦。”

        “可是我喜欢为你擦头发啊,”你说,“你的头发又柔又顺,单摸这发丝肯定想不到你平时是一个有几分固执的人,查起案时更是一丝不苟。”

        “不是固执,只是国家纲纪法度,不容有私。”

        “那好吧,反正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对了月牙儿,”你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问,“你不会不喜欢我这样为你擦头发吧?”

        “怎么可能?”无情失笑,“你喜欢的,我便喜欢。你喜欢为我擦头发,我便喜欢被你拭发时的感觉。”

        无情鬓发如云,你忍不住将手指插进他发间,顺着他发根缓缓下滑至发尾,感受这软玉一般的温凉触感。你知道他从不喜束发的感觉,便说:“月牙儿,我帮你绾发吧!”

        “好。”无情含笑应下。

        你从小几上拿起他先前解下的木簪,却是一愣:“这不是、不是我之前信手雕的那个吗?”

        “是啊,当时你初学雕刻,便雕了这木簪给我,你说上面刻的是梅花,是最衬我的花。”无情声音隐带笑意,你却发觉他耳根已经泛起淡淡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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