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意嗤笑一声:“你这样的水平,还轮不到本侯出手。宋尧!”

        话音刚落,宋尧已疾行几步闪至你面前,挟一把长刀向你劈砍而来,你一惊,慌忙提枪招架。

        宋尧比你大十岁有余,是方承意最得力的下属和最忠心的侍卫,素来与方承意形影不离,慕他者称他为方承意最锋利的一把刀,恶他者称他为方承意最会咬人的一条狗。

        甫一交手,你便觉出宋尧武艺虽与你相差无几,但对战经验远胜于你,你应付起他颇为吃力。更让你不忿的是,不知是否是你多心,宋尧看向你时眼神冰冷甚至还莫名带着几分敌意,似乎将你当成彻彻底底的敌手看待。

        “我打不过方承意还打不过你吗?!”你心头无名火起,一心只要一较高下,动作早已过了切磋的界限,枪影笼在宋尧脖颈胸腹之间,一招一式之间都是奔着伤人去的。

        宋尧也动了真怒,刀势愈发凌厉,你已感受到他刀锋上的凛冽杀气,你起了不管不顾的心思,咬牙闭眼,将全身内力灌在枪尖之上,带着呼啸杀风朝宋尧挟裹而去。

        “宋尧!”方承意断喝一声,身形展腾间已跃至你二人中间,一脚勾起,脚背踢在宋尧手腕上,宋尧吃痛松手,长剑被高高掷起,方承意借这一踢之力向上一跃,另一条腿就势蹬在宋尧肩膀上,这一脚力道不轻,宋尧接连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一切只在瞬息间,你有心收枪却已反应不及,对内力乍收乍放亦不熟练,稍一松劲枪头便立刻失了准头,沉重长枪带得你身体踉跄一下,枪势已乱,枪尖半脱手向方承意刺去。

        “还有你,诸葛神侯没教过你审时度势吗?”方承意冷哼一声,身体微侧袖袍一甩,已将你枪尖拢住,你收力不及,枪尖正正刺在他的袖上,却不闻衣帛撕裂之声,你只觉枪尖仿佛扎进磐石中一般,动不得分毫。方承意转过身来,原来他虎口正卡在你枪头上约莫五寸,正是枪尖与枪身连接之处,方承意手腕一旋,只听“啪”一声铮鸣,长枪已在他手上断成两截。

        “我的枪!”你心疼地拾起断在地上的枪头,却见断面齐整,不似手劈,倒像是刀斧砍凿出的一般。你用的是碧血营制式长枪,枪尖用精铜浇筑过一遍,陵劲淬砺,新发于硎,沙场之上甚至能刺穿辽军铁甲,而这长枪又极易存放,在营中常年不用也不会腐锈。为此,碧血营将士盛传人在枪在,人亡枪传,不少新入营的兵士手中拿的都是疆场捐躯的前辈用过的旧枪。不想方承意内力竟如此深厚,只一招便劈断了枪头,你心里咋舌,嘴上却不敢多说。

        “我倒不知,何时切磋也需这般生死相搏了?”方承意语气冰冷,话里几乎要结出冰碴,“你若有本事,大可以上阵抗辽,谁给你的胆子在我明昭侯府里逞威风?碧血营里的功夫没学到几分,这兵痞的习气倒是越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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