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嘛,”你用袖袍抹了一把脸,擦去脸上残存的酒液,笑道,“先前答应我的,你依是不依?”

        “大师兄真是把你惯坏了。”追命摇摇头,“可惜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话既说出,那我也只好愿赌——服输喽!”他嬉笑着揽住你的肩头,“却不知小师弟要如何安排?”

        你抛出一小锭银子落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床帐上,然后扯下床幔两侧垂着的红绸,缠在追命师兄手上,紧紧打了一个结。

        “小师弟这是何意啊?”追命哼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崔略商当了这么多年捕头,这枷也带过绳也绑过鞭也受过,唯有这红绸——我却是不甚熟悉。”

        “想必今日过后,便熟悉了。”

        你勾着红绸出了厢房,上二楼去寻一处雅间。

        允诺放出去时大言不惭,如今实行时却倍感不自在,追命一路上偏着头,似乎是耻于见人。

        刚一进入雅间便有姑娘迎了上来,莺声婉转:“二位爷,要点儿什么?”

        “来两壶好酒,一盏浓茶,别的就不需要了,酒钱双倍,不要叫人打扰。”说话间你不忘勾磨缚在追命师兄双腕上的红绸。追命心下尴尬,耳根也隐隐发红,他偏过头,不去看眼前语笑嫣然的姑娘。

        出身烟花之地的姑娘,哪个不是玲珑通透,姑娘眼波在你二人身上流转,她虽不认得什么四大名捕,却已将情况猜知一二。

        近些年有豪强大族染分桃断袖之癖,传至民间,渐成风俗,甜水巷里红粉青楼林立,龙阳馆也是有的,只是里面的小倌儿大多斯文俊秀,从未见过追命这般俊朗挺拔的汉子,只是不知这般样貌又如何甘心居于人下,姑娘心下闪过一丝讶异,面上只抿嘴一笑,露出了然的表情,娇笑着跑走时还不忘朝你抛了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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