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很苍白,穿衣服较为费力,他将纽扣一颗一颗扣好,穿上笔挺工整的墨色衬衫,脊背挺得笔直,和往日看上去没有异样。

        周末动手术去了,没有过来,只有陈康和江山园的管家在。

        陈康很担心:“晏总,过几天再出院吧,您的主刀医生说这个时候不该出院,刀口都还没有愈合。”

        晏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深邃,眉目成熟,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郎。

        不过几天时间,他的眉梢都瘦了几分。

        “办理出院手续吧,我没那么脆弱。”

        “晏总……”陈康无可奈何,摇摇头,和管家相对看了一眼。

        他们都深知晏伽的性格,一意孤行,听不了劝。

        晏伽走出洗手间,他走得不快,拳头握紧,屏息凝神,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心跳很快,和往常不一样。要将晏氏救活,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比如,卑躬屈膝去谈合作,比如,哄好每一个跟晏氏利益相关的人。

        周末是学医的,他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但他爸妈经商,他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做生意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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