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同事帮忙的好意,凌云把叶惊秋从车上半搀半抱下来往小区大门走去。

        夜色已深,刚建成没多久的小区还没入驻多少住户,昏暗的路灯照亮前路却无法完全穿透黑暗,一片冷清只剩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窸窣作响。

        两天前发生的一起抛尸案引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快退休的老局长一怒之下勒令他们专案一组72小时内必须将凶手捉拿归案,就在组长一筹莫展头发都要薅秃了的时候叶惊秋已经带着凌云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住所,打来电话让他安排人员在周围做好埋伏,将正准备逃出城的男人逮了个正着,用时还不过两天的时间。

        往日里这种庆功会叶惊秋是不参加的,他独来独往的性格专案组的同事都习惯成自然,随他去哪里做些什么只要别死在哪个角落里怎么都好说,但这一次架不住老局长的盛情邀请,加上凌云也跟着一起拱火,那条惹眼的大尾巴都要晃出残影了,他也就破天荒的跟了去。

        喝酒的环节是少不了的,凌云想过叶惊秋的酒量不好,但也没想过会差到这种程度。叶惊秋平时就很安静,喝醉酒之后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还是凌云看他低着头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半碗饭看了许久都没什么反应,才意识到他是喝醉了。酒量不行,但酒品很好。正合了他的意。

        凌云一手搂着叶惊秋的腰一手从他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屋,摁亮了客厅的日光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干净的像个样板间,厨房里连套厨具都没有,只有碗柜里放了两副碗筷,和现在完全不同,沙发上放了几个柔软又颜色鲜亮的抱枕,沙发背上搭着他换下的外套,桌上放着叶惊秋早上吃了一半的早餐,屋内各处还摆放着几盆他随手买回来的绿植,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和装饰品填补了这间不大的客厅的空间,不乱,还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你先坐会,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将叶惊秋安置在沙发上,凌云独自进了厨房,自从他住进来之后储物柜就逐渐被填的满满当当,凌云取了红糖、姜和红枣熬了一碗醒酒汤,却没有立刻端给叶惊秋,而是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用纸包裹着的白色药片放进了碗中。药片沉入红褐色的水底化开,溅起波澜的水面也很快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凌云神色如常的走到客厅将醒酒汤端给已经歪倒在抱枕里的叶惊秋,嘱咐道:“喝了再睡,不然明早起来头疼。”

        叶惊秋很困,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连轴转了两天的高负荷状态加上酒精的作用将他的原本清晰的思路搅成一团,像是理不开的毛线占据了整个大脑,他半阖着眼眸没有任何防备,神游着将醒酒汤一勺勺喝下。掺了姜的红糖水下肚将胃里烧的暖暖的,他的困意更浓,自然没有注意到凌云已经反常的一言不发的在他身旁站了许久,尾巴也静静地垂在身后,更没有看到他望向自己的金色眼瞳中透着赤裸裸的危险和晦暗不明的神情。

        从叶惊秋手里把碗拿走放到茶几上,凌云将已经软下身子睫毛颤动着拼命想要睁开眼却又敌不过困意的人托着屁股从沙发上抱起,换做平时若是有人敢这么抱他必定会挨上两拳再被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上,但现在他已经困到无法思考,安静又柔软的像只猫一样趴在凌云怀里,昏昏沉沉的意识只听凌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声“惊秋,睡吧”便跌入了一片厚重的云层里。

        凌云将叶惊秋抱到卧室的床上,单膝跪在床边俯身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叶惊秋长得很漂亮,漂亮到凌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要将他据为己有。此时平日里总是冷着脸仿佛不可亵渎的人正毫无防备的沉睡着,呼吸清浅绵长,卸下了一贯的清冷和生人勿近,凌云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眼角下方浅显又魅惑的泪痣,低声呢喃着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漂亮的小豹子,看来没人教过你不要和对你意图不轨的男人独自共处一室,即便是你养的狗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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