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一下就暗了下来,还在发愣的时候,暴雨不由分说便猛地砸进整片还凝滞着闷热温度的空气,浅白sE的丝线密布视野,雨声大地连呼啸而过的车声都听不见。

        房间没有开灯,连床头的小座灯也没有被cHa进cHa座,整个空间昏暗暗的,只有工作台上的电脑萤幕还亮着微弱的冷光。最有生气的地方就在那里,不断跳出的讯息虽然没了提示音,依然能是让人烦躁的源头。

        躺在床上的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後转身,散乱的发丝被她压在侧脸下,本来放在额头上的冷毛巾随着她的动作跌落到枕头上,弯曲堆叠的布料遮去她一只眼睛。那张因为发烧而微红的面容带着难以抹去的疲惫,皱着的眉头与眼角的泪光也悄悄透露着她此刻的难受。

        我伸手拿走那条不再冰凉的毛巾,浸泡到满是冰块与水的盆子里,直到冷意甚至沁到指尖的神经、让知觉麻痹,我才扭转着SHIlInlIN的毛巾挤出多余水分,再摺叠成刚好的大小帮她擦去未能成珠的细汗。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动作惊扰到,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向我一眼,软嚅着听不清的句子,声音嘶哑像被摔碎的玻璃瓶,每一片的锐利边缘都划伤声带。

        我猜她是喊着我的名字,所以我向她说:「嗯,我在这里。」

        她没有再说话,这是意料之中。但取而代之的是,她把本来被我塞好在被窝里的手臂伸了出来,在空中停了几秒,或许是在确认被晕眩感g扰的空间距离。

        於是我关掉正在传讯息的手机萤幕,转而伸向并握住那只无力而温度甚高的手掌,手指偷偷溜进她没有阖好的指缝,让掌心贴合掌心。不算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我感受到她的指头微微动了动,然後也慢慢将指腹按上我的手背。

        我带着她的手来到我面前,俯首轻轻吻了一遍弯曲的中指关节。她阖着眼,本来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恍惚的JiNg神无法清醒太久,在烧烫的热度化开身T的时候,我知道她好不容易凝聚的意识也毫无痕迹地散去。

        雨势刚好又停了。

        小心翼翼重新将她的手臂放好到棉被底下,我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天空,莫名其妙再度短暂出现的微光,思量着再几天大概可以联络认识的友人来帮忙换一扇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不然她的房间一到雨天就格外吵杂,尤其打扰睡眠。

        ——如果太过安静的空间会让她孤单的话,那麽一到倾盆大雨的时候,我就待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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