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孩子,想起一诺,如果孩子保住了长大了会是一诺那样吗?是女孩还是男孩呢?如果保住了,他们的关系会是怎样的呢?他脑子里忽然幻想出他和池震结婚的场景,他脱下军装,池震脱下他骚包的花衬衣,穿着白色成套的情侣西装,在神父和观众的祝福下为对方戴上戒指,然后像爱人一般亲吻对方的唇。

        不敢想象他和池震有一天也会像爱人一样,他此刻却意识到自己内心一直都有的想法——为池震戴上戒指,在他记忆中刻上他的名字。此事无关孩子,梦中的他们并没有奉子成婚。

        天知道当池震肯定孩子是他的的时候他有多欣喜,却搞不清楚自己欣喜的原因。现在他质问自己:哎,陆离,你在为他专属于你一人而高兴吗?

        可池震好像不愿意专属于自己。池震怀孕了,还一个人到医院检查,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陆离深深注视手术室的门,好像能透过去看到那个正在接受手术的男人。

        良久,他轻轻开口,若蝶翼轻盈,气息有泪。

        “池震,你也不要我吗?”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陆离跑过去想看却被走出的医生拦住。对方带着口罩的脸看不清楚,依旧能见隐忍的笑意。

        陆离心里不舒服,却只道:“他呢?”

        医生摘下手套,没有回答反而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病例单略微扫了几眼递给陆离:“我其实蛮想给你下病危通知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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