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精力衰退放过他,他都不能了。因为那时,他的精力也被淘空了。他的手已经习惯撸动性器而不是调和颜色。当他试着重新熟悉画笔时,他也老死了。

        在死亡里他见到一片寒光:“如果斩断你的花……?”

        他没等那句话问完,就接过寒光往下体斩去。

        在温柔的黑夜里张开眼睛。

        他收拾好很少的行李和很大包的画具,离开了恩人的家。这辈子他是性冷淡。太过冷淡了,路程走得很辛苦,有人对他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他不以为然。

        他画完了奔马,红色的鬃毛在冰色的风里飞;他画了凝思椅,层层叠叠蕾丝包好不经人事的玫瑰手腕;他画了金色的麦田,除了一个远远的稻草人之外别无人迹;他画了荒山里的潭水,有无底的泞碧色漩涡。人们不说好,也没卖出什麽钱。後来,叫好了,也仍然没什麽钱。他养活自己主要靠一个小餐馆,炒饭,炒菜,腌很小的只有半寸的银色的鱼,煎薄薄的肉片,放鲜透的汤,每天给顾客发出位号,发够了就不再营业。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把他压在门板上强奸。

        他没有快感,流了很多血。那小麦色的皮肤似曾相识,颓然的放开了他。他去报了警,说:“这个人强奸我。”

        尾声

        肖童张开了眼睛,飞机轰鸣。

        地面上,他正在离开的城市灯火通明,无限依依。他没有留恋。

        素白的手再检查了一次安全带,平静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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