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至少不要这样潦草吧。

        那天她从下了飞机就开始困,到了酒店后眼睛都要睁不开,同住的同事贴心地让她先洗漱。

        她卸了妆洗澡,在卫生间里被热度蒸腾的水汽熏得头脑发胀,头重脚轻地想要往下躺,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个突兀的尖叫声。

        也不要所有的告别都这么潦草吧。

        庄令语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妇产科的床位永远那么紧张,程郁躺在靠近门口的病床上,半g的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脸旁,脸sE和嘴唇几乎要同旁边的墙壁一样苍白,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冰冷得像已经离开的人。

        即使是在分手之后,程郁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庄令语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有些难过的背过身去深x1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走到床边语气责备地问她:“怎么把自己Ga0成这幅鬼样子了。”

        一开口却是泪都要掉下来,她连忙别过头抹掉。

        好在程郁没看到,她整个人像一台信息接收故障的老旧机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叫她一声:“令语”。

        她牙齿打着颤,好冷。

        “唉”,庄令语握住她冰凉的手搓了搓,试图让她暖和一点。

        程郁还是没回头,就这么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跟她讲没头没脑的话:“我看见他了,很小一个,半透明的,我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到医生看了一眼说,这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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