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着我的呓语声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让组成我耳膜的时之虫果断罢工的惨叫声,那尖锐的鸣叫由我的骨骼继续传导。我于是后知后觉地明白,它来自我自己的嗓中。

        “可以了,都结束了。鸟鸟是好孩子。”副君大人把我按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祂的手指已经从我的眼中退出,转而伸进了我的嘴里——不然被我的牙齿所咬住的就会是我自己的舌头。这力道足矣将它切断。

        不过我的血肉的本质都是时之虫,吃下去就行,也无伤大雅。

        但是至少现下我的口中品尝到的是甜美的血液,堕落之血和同途径的特性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甜蜜,但是都同样具有吸引力。

        “好了,放松,呼吸。”副君大人缓慢但坚定地帮我顺着气:“把神话形态收回去。”

        我的触手在方才不受控制地舞了个满天,又被阴影中伸出的触须捆扎后压在了大理石地板上,传来阵阵浅淡的酸胀感。

        我自喉间“咕叽”了一声,有些不在状态地收回了触手。那种没来由的恐惧已经全部消失了,之前的那种痛苦一下子变的像是幻影。我体内的时之虫正缓缓地蠕动回祂们的岗位,还伴随着淡淡的疑惑和羞报,担忧我会责怪祂们的罢工。

        我先前经历过的痛苦毫无疑问是真实的,但它们现在已经变得比虚幻的还要浅淡和不留痕迹。

        我眨了眨眼,有些想打哈欠,又忍住了,因为那样实在是不太礼貌。

        副君大人放开祂的怀抱让我自己坐好:“新容纳了两份‘寄生者’,不过问题不大。身体没有继续成长,这倒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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