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外心痛地看着他整理出的好些旧衣,这些衣服都是他暗地寻找师傅踪迹的五年里,慢慢收集来的。没见到师傅前,他都是靠旧衣来饮鸩止渴。

        但他知道,旧衣连洗都不洗一直挂在密室里的行为,是他病态的执着。故而,师傅发了火。

        寻找替代品确是饮鸩止渴,而他真正的渴只有师傅能解。

        入夜,堂堂长庆侯穿一身夜行衣,驮着一个大包袱飞檐走壁去四夷馆,里面还全是女子的衣服,要是被发现他的一世英名危矣。

        他本人倒无甚在意,他脚程加快,只想快点见到师傅。

        当他把那个大包袱摊在如意面前时,她是真没想过他还藏着那么多。她以为也就她在密室里看到假人身上穿的那几件,可她现在粗略看过去,至少二十多套,甚至她对其中有些衣服毫无印象,是真亏得他能找。

        然后他就被如意拽了耳朵,“你这混账小子!”

        “疼疼疼,师傅轻点……”

        听到他喊疼,如意松了手,“就该让你记得疼,以免他日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来。”

        “那这算不算‘欺师’,”他伸手从背后抱住如意,还特地靠近她耳朵说话:“鹫儿这么听话,真的全都给师傅带来了,师傅是不是要奖励鹫儿?”

        “不罚你你就偷着乐,你还敢找我讨赏?昨天就同你说过,娘娘的仇我会自己报,你跑去沙东部凑什么热闹,安帝多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下次你再敢往前凑,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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