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之此时竟然感到迷茫。

        从昨天开始,见到的所有人都向她表达同情与安慰,仿佛她也应该配合得表演哭泣。俞安之吐出一口烟,仰头看着那团白雾升腾消散,像幻想中的亡人魂魄那样。

        这个时候,我应该感到悲伤,对吗?

        应该哭,应该后悔,应该尽孝。

        可我却异常平静。

        爸爸,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江树远远向她走过来。俞安之熄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垂下眉目,画上一位悲伤妻子的皮,以便接受迎面而来的那个,她并不怎么需要的拥抱。

        一个人的Si亡是这样微不足道,几天之后人们就会开始淡忘。

        回到市里已经过去了几天,俞安之的生活似乎又渐渐回归到J毛蒜皮。除了衣袖上别着的那块黑布会使旁人投来同情的目光,她并没有感到太多区别。NN的Si就像老柜子锁着的那些陈年报纸一样,遗忘消失就是最好的结果。

        傍晚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一个来自孩子小学班主任的电话,说了些小孩之间吵架冲突的事。方才又看见朋友担心她的工作压力和JiNg神状态,向她推荐了心理咨询师。这下又忽然接到业主群里的消息,说是他们家停在地下车库的车被刮了…

        大晚上的。俞安之不耐烦地吐了口气,在心里啐了一口,起身披了件外套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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