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次次的哀求他,彷佛他的决定能对两人错误的结合带来什麽好的发展,一次,江素再度和前夫激烈争执後,愤怒地将自己的脚狠狠地砸向衣柜,一声惊天哀号,母亲心底的溃烂终於有了出口,她坐在地上哭号着,像是一个急切需要安慰的婴儿,但被含在凶狠的野兽身T里,脆弱,与攻击X,与伤,r0u杂混合在狰狞的五官,而血流如注的脚趾带着ch11u0的颜sE,就这麽渗进h奕璇的心底。她对她的孩子细数着另一个人的过错,哭诉着、痛斥着,彷佛她才是该被保护的小孩。这导致h奕璇必须做出决定,好人跟坏人选一个当,且选了便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的母亲是那麽地可怜。

        h舜聪是父亲的名字,模样在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离婚之後,h舜聪就离开这个县市去了南部,听说现在已经在那组建了新家庭。对父亲最後的印象,是对方从旧家离开的前一天,h舜聪有一双粗糙而厚实的大手,有时会抱着h奕璇,靠在yAn台的栏杆边手把手地帮他剪指甲,剪断指甲的声音很清脆响亮,喀、喀、喀地回荡在旧家的巷弄里。临行前一晚,h舜聪蹲下身来好与h奕璇的双眼对视,那双大手握住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包起来一样宽大、充满温度,面目模糊的父亲说:「奕璇,你知道我为什麽要帮你选这个名字吗?」

        小奕璇摇头。

        「不懂也没关系。爸爸只要你快乐、开心。」

        h舜聪看了他许久,站起来,拍拍K子,像是卸下了什麽重担般长叹了一口气,小h奕璇伸手向前,拉住了父亲K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明天再跟你说掰掰,可以吗?」

        「好啊。」

        h舜聪爽快地答应,h奕璇也笑了,感觉特别幸福,因为父亲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但隔天醒来要找爸爸,江素却说他搭夜间公车离开了。

        那句道别就这麽搁置到了国中毕业,学期末发了身分证,看着照片中的脸,h奕璇觉得大头照的摄影师跟他有仇,把自己拍得特别丑。於是他将身分证剪成两半,从两个人的名字中间,一刀两断。他们本是陌生人,就应该分开,他不能这麽自私地要凭一张证件、凭自己的存在,就妄想阻绝他们追求各自幸福的权利。必须剪碎产生这个想法的可能,变成一半的身分证,那就是垃圾了。

        你会开心吗?

        江素那样问着,h奕璇至今无法回答,他的心里扎进了一根血淋淋的脚趾,以及无人问津的指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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