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介玺则面色凝重,听见婚约二字,心中酸涩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看着独孤简之淡漠的神情,想到那日二人翻云覆雨过后,师叔竟是对此半点不在意,自己一切意乱情迷倒皆似镜花水月一场,袖里双拳便不禁紧攥,在手心里刻下半月形的血印。

        “劳师叔挂心。但现下正值多事之秋,徒儿想,卸了武林盟主的担子后,再与芷儿具议此事,应是更妥当些。”介玺垂眸,敛去眼底情绪,良久,才轻声接道。

        听得他语气中呼之欲出的推脱之意,独孤芷眸子里的光亮立刻黯淡下去。

        独孤简之的目光一直放在独孤芷身上,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便又开口,声音轻而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虽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却也不能容你糊弄过去,误了芷儿。你既无反悔之意,现只说个要完婚的大致日子给我便是了。”

        这次换介玺眼中无光了。

        他知晓自己和独孤简之是彼此的初次之后,已打定主意要与师叔结成眷侣,即使师叔不愿,也不会再另寻他人。

        今日请独孤简之来,一是要表明心迹,二便是想解除和独孤芷的婚约。

        在这特殊场合,他不好直接提及此事,又不想违心应下,方才含糊其辞,谁料得独孤简之却有意无意地步步紧逼,老是把独孤芷往自己这儿推,偏要自己钉是钉铆是铆地许下来才好。

        介玺哪里肯妥协,没法子,索性闷头敷衍道:“那需得挑个良辰吉日才好,一时怎定得下来?”

        独孤简之见他这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就来气,余光瞥见自家傻徒弟听到要挑日子就有点脸红,被这人忽悠得丢了魂还不自知,更觉怒火中烧,对介玺的不满愈发深重,刚要再开口,不远处却响起浑宏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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