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鲜红溅在独孤简之那袭出尘白衣之上,衬得格外明显,很快便被眼尖的注意到,观战人群中口口相传,片刻后,燃起一阵沸腾。

        些微刺痛传来,引得介玺低头望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地起了欲望,一时间,脑海中混乱一片。

        他虽仍不知师叔为何打擂,斗志几何,但也知对方这下必是恼了,自己如此唐突,恐怕要被盛怒之下的师叔乱剑斩成血块儿泄愤。

        独孤简之也确是羞怒至极,剑光如一条条灵蛇,纵横交错地袭向介玺。而介玺到底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虽是以赤手空拳与刀剑相逢,竟也未落下风,二人你来我往,斗到急处,只见满场游走,进退趋避,两袭白衫空中流转,似乎化作了团絮飞云,好一场酣战。

        这等精彩已叫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独孤简之却察觉出些许不对。

        介玺打从起身后便在有意避开自己的攻击,多是防御架势,偶尔闪躲不及,剑锋碰到,竟也似从未学过卸力一般,实打实地受下了。

        就算这小子自恃功夫好——确实是好,独孤简之对局至今也不得不暗暗佩服——想对自己留力,也不会蠢到拿性命开玩笑吧?

        独孤简之只觉无甚头绪,焦躁得很,挥剑动作更快,一边虚晃一招,在介玺胸口轻划一道,一边贴近了他脸侧,低声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介玺只闷哼一声,头却轻轻一歪,薄唇在独孤简之耳畔几近呢喃地吐出几个字:“师叔消气了么?”

        独孤简之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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