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从越眯了眯眼,双臂向后撑在床单上,吸气时抬起的下巴绷出一个锐利的角度。撩了一把脑后那段因编辫而蓬软弯曲的长发,他重新低下头,用一种逗犯错的幼儿的忍笑的语气,重复道:“吻?”
许陆跪直了,闭了闭眼,回答:“是。”
下一秒,卓从越随身的手杖从侧脸抽在他脸上,连着口伽,把他的脸打得偏像一边,平光眼镜也飞出去。
“允许你摘下这个东西,是为了让你替我去咬别的狗,”卓从越两根冰凉的手指捏过许陆的下巴,他练击剑,手上力道把握得极准,如果许陆觉得痛,那只会是他想让许陆痛。“可不是让你用这张长满了獠牙的狗嘴来舔我。”
许陆知道自己又犯错了。
在他还不算一个男人的时候,卓从越总是赞许他的懂事识色。他知道卓从越什么时候允许亲近,什么时候厌烦身边有活物存在,为了不让卓从越生气把他丢出去,他必须紧密关注着卓从越的眼角眉梢而又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关注。
而当他越长越高,越来越聪明强壮,他却失去了这个优点——他明知这是错的,只会招来卓从越的坏脾气,但他还是心存期待地来犯这个错。
“滚。”卓从越抽回两条残缺的双腿,倦烦地躺进枕头里,语气不算重,意思是自己领罚去,若是重的语气,就是真的让他滚。
许陆膝行到床尾盘,直跪着脱掉上衣和裤子,连带内裤,只留下脖颈上的皮革项圈。衣物被一齐折好放进床下一个不大的凹陷的软垫里,那是他小时候睡的地方,卓从越床边的狗窝,真正的狗窝。如今他的位置被抬到了卓从越脚边,而现在他犯了错,不配在享有这项宠爱——至少今晚不能。
卓从越不再理会他,眼睛阑珊地注视着一角虚空,床头灯暖黄的光映照得他眼珠剔透。卓从越的左眼是茶色的,右眼则是深棕。许陆从眼皮上缘注视着卓从越扇合地越来越快的眼睛,更安静地从床下拖出一根金属锁链,与项圈前的金属环勾扣,而后将双手背到身后,扣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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