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身着素色白裳的清瘦人影支颐斜躺,披着的暖厚大氅惹人升起难抵的倦意。折玉公子浸在这温软的空间中,不由自主地蜷起身体,闭目小憩,呼吸声轻且浅。

        他鬓角一缁青丝贴在微弯的唇边,伴随气息拂起,复又垂落。轻柔又和缓地弄痒了浅眠之人。

        折玉公子半睁开眼,慵懒而朦胧的双眸中依稀几许湿雾袅袅。沧州冰雪里冻红的眼眶略肿,眼皮抬起的时候隐隐撩起冷冷的刺痛。

        他微微闭眼消缓这异样的不适,环抱怀中微烫暖炉的右手自身前缓缓滑下,探上松垮的腰封处。那里驮着半弯如小丘似的拱弧,腰封被撑至腹顶,不怎么合身地裹着内里薄衫。

        这有些碍手的厚重腰封阻滞了更为真实的触感,折玉公子细指半挑,扯下它放在一旁。肚子上顿失的重量让他稍稍放松,轻薄的内衫在胎动中卷皱起来。他闷闷地埋下头按着胸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提不起劲的无力感让折玉心中厌烦,他觉得自己的身形也似是臃肿了,甚至比之前怀阿晩时还要胖了。他把内衫的衣结解开,随着衣衫掀至腰侧,光滑圆隆的肚皮立时显露出来。不过五个月的生长,腹部已浑圆沉坠,压的折玉公子的腰也向下塌了几分。

        他一贯在意形象,平日里把腰封系很紧,久而久之肚子上也多了几道深红凹陷的勒痕,看着几分狰狞。如此将肚腹轻轻松松地全部放出,呼吸顺畅许多,胸腹间憋堵的那口气也渐渐能消散了。

        折玉公子将掌心似惧又似期盼地搭在那圆润的小腹上,传来的细微动静如在他掌中抓挠似的,引得他手中发痒,心中却翻起浅浅的波澜。

        从前他怀阿晩时匆匆忙忙,只顾着为越长风调理身子,身上多了块肉也无心搭理,等孩子呱呱坠地、肚子空了才如同梦中忽醒。那糊里糊涂的模样,让越长风都忍不住笑他哪里还有盈玉楼楼主的气派。

        忆起往昔旧事,折玉不由地轻叹。就连腹中的胎儿也像有所感应地转动着幼小的身体。折玉公子看着自己圆晃晃的肚子尖,指腹慢慢地,停在那个总是被顶得凸起的位置上,带着些好奇朝下压了压。

        腹中那如同一尾小鱼般的活泼东西有些不满了,娇小的身躯困在满满当当的羊水中,回应着外面在“欺负”自己的人。它忿忿地用肉肉的拳脚在狭窄的空间里扭转踢打,直让孕育它的人难受到软瘫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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