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飞流一早换好了衣服等着出门,他还记得去年和苏哥哥逛花市买回来一车的花灯,只差一盏桃花灯。苦苦记了一年,就等着今天去摘。

        太皇太后三年丧期已过,四周战乱也已平定,又是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年,几项加起来,怎么也要热闹的过年。

        那拖着半条命回来的苏宅主人在床上躺了半年,几次据说棺材都备好了,不知请了多少大夫,才没让那棺材打开盖上。

        就在年底,晏大夫终于把主卧的门打开了,看在新春的份上放人出去走走。用晏大夫的原话是,一天给盟里拜年,让人看看还没断气,另一天自己安排,不能着凉吹风。勉强算是半年乖乖吃药的奖励。

        在众人的异议中,这一天归飞流所有。

        飞流要的不多,上午和苏哥哥画画,颜料抹得浑身都是,下午早早换好了衣服等着晚上出门看花灯。

        花市人多,黎纲安排了好几层护卫还不放心,像往年一样叮嘱飞流拉好苏哥哥的手。

        飞流说了两次不会,眼看要生气,还是梅长苏及时哄道,是苏哥哥走丢,飞流才拉好手。

        似曾相识的对话让黎纲有些恍惚,看着自家嘴唇没有丝毫血色的宗主,一肩宽体肥的汉子险些泪奔。

        “你这一哭,别人都只当我去了。”梅长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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