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四楼,一个和我同岁的女孩站在走廊上。这楼里还没有我不认识的小孩,可我不认识她。她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盯着地面,神经病一样啃着右手,她另一只手抓紧裙子,脑袋一下一下抽搐着,不知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
可地上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张踩进泥里早已褪色的脏兮兮的大白兔奶糖包装纸。
她脚上拴着一条铁链子。
我问,你是谁?
她好像没听见,瞪着眼睛执着地咬手指。
我说,聋子。
说完就走。
背后,她含糊不清地说,你是谁?聋子。
我说,你干嘛学我说话?
可她不看我,歪着脑袋拿耳朵对着我,好像她的耳朵才是眼睛。
我知道了,我说,你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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