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英却置若罔闻地拄着长剑进了内室。

        他再伸手试图去追时,却只抓到了一簇帘幔,榫卯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九冬也被惊醒,睡意朦胧里强自坐起了身,柔软的手轻轻拍着他因喘息而起伏的后背,她不解地问道:“爷是做了噩梦?”

        自然算不得噩梦,却也非是只言片语能说清的。半晌无言后,他只是平复了呼吸淡淡道:“睡罢。”九冬便又与他一并躺回了衾枕之间,安然而眠。而莫雨对着她那张与穆玄英极为相似的面孔,到底不曾再能入眠过。

        也只是梦罢了。

        他与穆玄英最后的交集也只在十余年前,又一次爆发激烈口角后的两三日,穆玄英像往常一般不告而别,而恶人谷中的传信也在此时纷至沓来,他终于意味索然地带着仆从离开了巴陵,此后数年不曾归过那处旧居。

        只在一次突袭浩气盟时,他打马路过巴陵,抛下亲卫寻了过去,昔日令人着意置办、朱门碧瓦的院落却也已是断墙残垣的模样。

        只有一樵夫在路过此处时见他驻步不前,告知他:数年前桃丘平空遭了雷击,生了一场空前未有的磅礴山火。大火连绵了数十日,山中生灵无一幸免,更不必提这座久无人居的偏僻宅院。

        当初他闻言尚有种前尘往事散作灰土的释然,只淡淡一哂,当即调马转头离去。梦醒第二日回了内谷处理事务,莫雨却问杨小白道:“这些年不曾有过她的消息?”

        杨小白愕然,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意图,只是委婉道:“直至谢渊隐退,摇光代为摄事,浩气盟也未销过当年的长空令。”

        莫雨又淡淡地道:“着烟去细查。”

        杨小白不敢回绝,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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