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文绵还是一个刚入江湖的好心肠少侠,在路边吃馄饨时被一只颤抖的手抓住了脚踝,惊讶发现桌子底下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人。文绵起初以为这是丐帮弟子,后来看这个小人的装束着实不像,扶他坐起给他也喊了一碗飘香馄饨。

        齐清歌脑袋晕乎乎,看见文绵的脸后对他毫不设防,多日未曾尝到热食,一碗馄饨能让他回味无穷,顾不得刚出锅的滚烫,抓着瓷勺囫囵吞下馄饨,连汤也喝得一干二净,喝完满脸红晕,倒头就睡。文绵立即覆手在齐清歌额头,滚烫吓人,他善心发作,火速将人送去就近的医馆治病。

        见齐清歌醒了,文绵轻声问他:“你是谁,家住何地,家中可有什么人?”

        后者装作烧糊涂了,对此避而不答。

        齐清歌借病在文绵租的小屋里住了几日,喝了几副药,病情彻底好转后文绵再次问他同样的问题。

        齐清歌不愿意说他之前的身份,死要面子活受罪回文绵:“我没有名字。”

        文绵看了眼齐清歌,又看向窗外,齐清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外面晒着自己原先穿的锦衣貂裘。不是富贵人家,几人买得起那样的衣装,说自己无名无姓未免太过骗傻子,如是骗骗马夫还有可能,骗过文绵实在是勉强。

        没有一丝犹豫,文绵出门取了齐清歌的衣服给他带回房中让他穿上走人。齐清歌假咳几声,紧紧扒在床上,不肯离开。好不容易在这个冷漠的小镇遇见一个热心的好人傻子,他没有平白无故就走的道理。

        文绵去官府的公告栏看过几回,没贴新的寻人告示,他也问过消息灵通的丐帮弟子,丐帮也不清楚哪家走丢了一位少爷。归根结底,是他们这个小镇太小,消息闭塞,连齐家寻人的家奴都不曾想过少爷会流落此地。

        自从出纯阳宫起文绵便清楚自己定位,他武不如师兄武艺高强能闯荡一番天地,文不比师弟好神通知天机可算前后五百年,自己比上不足比下不足,只有有一张旁人祖坟冒青烟也不及的好容貌。在小镇上支一个小摊,接一些代笔写信、画平安符之类杂货,偶尔也出卖色相兼职哄骗姑娘小姐买他的胭脂水粉和美容养颜丹以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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