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还没走到厨房,管家小姑娘见了他,便气鼓鼓过来告状:“主人又不吃午饭就去做事啦!”

        小姑娘刚来,年纪还小,不懂不是所有夫妻间都那么亲密,柳风宜摸了摸她的头,却说不出他也没办法劝方闻洲多注意身体。小姑娘见他不说话,气鼓鼓拉着他的手就走,给他塞了一只食盒把他往前厅推。

        “诶,慢点。”小鬼头人不小力气却大,柳风宜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方闻洲就坐在前厅议事,见他来了,冷肃的脸上却也没什么表情,只点头示意他进来。柳风宜被赶鸭子上架,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方闻洲身边,望见他淡漠的表情,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耳朵先一步红了:“茸茸说你没吃饭,我过来看看。”

        方闻洲颔首,示意他将食盒放下:“劳夫人担心了。”

        “哟,方兄你这夫人可真贴心啊。”坐在下首的客人打趣的笑了笑,揶揄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量,“娇妻在侧,方兄昨夜想来过得十分丰富,只是平日怎么不见方兄带夫人出来给兄弟们认认。”

        柳风宜认得这是同阵营大帮的帮主。他和方闻洲成婚成得仓促,也没有大宴宾客广而告之,只是对外都说方闻洲娶了个地坤夫人,想起两人成婚以来不冷不热的关系,柳风宜一时间有些怔忡。

        方闻洲却笑了,柳风宜鲜少看到方闻洲在外面笑,只见他拨了拨茶盖,抿了一口,“内子娇怯,”他顿了顿,“昨日是辛苦夫人了。”

        座下人拍着椅子大笑,阵营里鱼龙混杂,方闻洲习惯了这些调侃,没什么反应地坐着喝茶,柳风宜倒是被他那句“辛苦”闹红了脸,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了,事也谈得差不多了。”方闻洲开始下逐客令,放下茶碗笼了笼身上的狐裘。座下的人却也不恼,嘻嘻哈哈地站起来:“春宵苦短,告辞了方兄。”

        待到人走远,方闻洲靠进椅子里,叹了口气。他身上那种冷峻的气质突然消失了,倦意自内而外的浮现,让他整个人都看着慵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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