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里几进几出的高门仿佛数不清,长长的宫道像是没有尽头。

        “他还没好全就折腾着面圣,这不是糟蹋身子么?”沈婳音压低了声音道。

        瑞王道:“嗐,四哥与我这闲人不同,他肩上扛着多少事呢,哪由得了自个儿舒服?”

        当初楚欢刚从不定时的昏迷中彻底清醒,沈婳音力劝他在北疆就地静养,他却还是坚持回京复命,要不是路上颠簸辛苦,也不至于两个月了还这副样子。

        “还受得住吗?”瑞王担心道,“这里到处都是人眼睛,不能叫他们看出四哥的身子依然不妥,劳阿音姑娘受累了。”

        “累的是昭王的身子,我没事。”

        “噢,也对。”瑞王笑得促狭,“姑娘帮四哥过了这关,四哥可欠姑娘一个大人情,姑娘好好想想向他讨什么谢礼,不能便宜了他。”

        帮昭王就是帮自己,沈婳音自然认真以待,只当瑞王说的是玩笑话。

        绕过俯瞰京城的兴极殿,登上高高石阶,便是皇帝日常起居的北辰殿了。

        小朝会尚未退班,他们便在偏殿恭候。宦官奉上茶汤,沈婳音端起来浅尝几口,皇家出品确实比自己煎的好喝。

        满大殿侍立着宦者,“兄弟俩”不好任意闲聊。瑞王知她新奇,把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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