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的莲汀居已收拾妥当,远远地就能瞧见灯光在水面上洒下粼粼的倒影。

        月麟示意前后陪侍的小丫头都不必跟着了,想开口询问“沈婳音”些什么,想称呼的时候却犯了难,心里知道他是昭王,却还是一时难以置信。

        他当真是昭王,不是音姑娘?

        是了,音姑娘走路的样子不是这样笔直刚劲的,自己日日在旁跟着,这些差别早就发现了,还曾以为音姑娘的行动是依心情而变的呢。

        “殿下,方才在夫人面前为何那样说?”月麟悄声问道,“我们此行不就是来揭开身份的吗?”

        “将欲取之,必故予之。错认了女儿本就是一桩荒唐的笑话,你家姑娘若与白氏明着联手,口口声声求一个真相,那不是打沈侯的脸吗?到时沈侯海量还则罢了,若低不下这个头,阿音还能拿他如何?告到京兆尹府?就算能摆出人证物证,但沈侯也就成了天下的笑柄,又岂能不怨你家姑娘做事蛮横?两败俱伤,实乃下下之策。”

        “奴愚钝,榆木脑袋一个,还是不太明白……照殿下的意思,我们不能听当家主母的,还能如何?”

        “沈侯军功起家,性情豪放,最不喜人矫饰,故作聪明反而使人生厌。我们不能按着白氏的明路被她利用,而是要主动利用白氏走出一条暗路来,于无声处引惊雷。这其实是你家姑娘的本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依样画葫芦。”

        说着话,就见红药已迎到半路来了,主仆几个回到新布置的莲汀居,免不了一番参观品赏。

        镇北侯府那头的千霜苑虽偏,倒不算小,别业的莲汀居亦是如此,比之千霜苑还要大上一圈,与院外的湖面相邻,晚风里都带着湿润的水意。

        沈婳音早就制出驱虫药来叫小丫头们提前放上,楚欢进门的时候,只觉清香扑鼻,略带药气,叫人说不出的身心畅意。内里物件摆放也都井井有条,小丫头们比从前在侯府时反而更妥帖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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