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的手很冷,楚欢自己的手更冷,他就叫月麟去烧了暖手炉来,又怕沈婳音睡梦里碰翻了烫着,便自己先暖了手,捂热了再去暖她的。

        沈婳音不想与他说笑,偷偷摸清自己穿着整齐,这才大胆地掀开被子下床,捡起掉在地上的帕子,板起小脸,“殿下都挤到我房里来了,拿帕子隔开手给谁看?与直接攥着又有何区别?殿下趁我睡着,便是这般欺负人的?”

        楚欢好心全变成了驴肝肺,冤枉极了。这小姑娘,一面把他身上的衣衫剪了扯掉,一面包袱还是这样重。

        他一手捧着暖手炉,一手撑住床沿,缓解背上刀口的剧痛,闷声笑起来:“当然有区别,便如男医者给女病人切脉,那也是隔着帘子帕子,便不算唐突。还是说……阿音是嫌我垫条帕子多余了?”

        沈婳音果然秀眉倒竖。她身上已被月麟换了干净的衣裳,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男式新衣,宽宽大大,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纤细,说不出的俏丽鲜活。

        楚欢无奈哂笑,眼睛去瞟房梁,“也不知是谁啊,梦里害怕得直发抖。”

        他一张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在暖黄的烛光下瞧着仿佛有几分透明,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面上的神色却不露半分颓委之气,还能在她面前笑得出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了亲王的高贵疏离,倒像是亲熟了许多年的旧识。为救她受了伤,反而比之平时的冷脸笑得更多。

        沈婳音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楚欢,这样的楚欢使她心里发慌。

        楚欢待她,实在有些亲密过头了,他那样一个有分寸的人,如今做的事却越来越失了分寸,且并不自知,让她不能不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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