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看似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而这世界在每一个身处不同文明和意识形态、说着不同语言、拥有不同观念和知识、具有各自性格和好恶、有着各自不同境遇和经历的人心中以最终只是——也只可能是——各人自以为所知、所见的一切成就为每个人各自唯一可能的现实。这每一个人的现实都是唯一的,这每一个现实都互不相同,而所有这些不同的、甚至有时看似互相矛盾的现实全都无差别地、外表看似互相影响实则全然互不相涉地同时发生在这世界上,并全然平等地各自真实着…

        几乎每个人都当然以为自己所见所知是唯一真实且合理的,即便在他以为这种“真实、合理、当然”只掌握在那些所谓“伟人”、“科学家”或某些他相信的人手里而不是自己手里时,其实也依然如此。

        这倒不是因为人的所知所见有什么“真实和当然”,而只是由于每个人唯一真正可能得到其所知所见的地方只在他自己唯一的那颗“心”…

        于是在这联通里,人的一切外在差异已无足轻重,所有人仿佛都还原为了某种本体上无差别的存在...

        由此,同一个事件在多少人眼里就有多少个“真相”。

        “事件”如此,“世界”亦然。

        于是同一个“科达比那西”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地狱,在另一些人眼里却是乐园。

        而这又完全不妨碍所有这些科达比那西人都可以认为事物只有唯一“真相”,而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乃至就是唯一的那个真相。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真相”是唯一的,而只是由于每个人得以看到那所谓“真相”的“心”是唯一的——若有所谓“真相”的话,也许这才是“真相”,或者说“真相”的全部…

        于是在阿杰眼里,这个他如此熟悉的科达比那西世界的现实底色渐渐淡化,在褪去了底色中那层焦灼和纷乱后,这似乎终究只是个…平凡的世界…

        虽然每个人的“真实世界”各不相同,但让这“真实世界”得以成就的成像机制和这“真实世界”的本质,却没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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