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乍闻此言还有些不解,忽然略有所悟,本来想要说的话顿时失去了前提,他一下无言以对...
这时白衣少年身旁站起一位身着皂袍的光头男子,“珠玛,你去科达比那西的时间太短,还看不出萨达师兄的苦心。而且科达比那西人的迷信深重无比,就连死亡都难以将其破除。生时、死时,一次次解脱的机会,却被他们白白浪费,就算心结深重无法解脱,可到头来连本可以让他们在这场无尽苦役中稍作歇息的境地也被他们避之唯恐不及,迫不及待更身不由己全都急急重返那福祸无常的轮回中。”
白衣少年颔首思索片刻,“这我也略有所见…看到本是为疗治科达比那西人的迷信而去往那里的斯格拉提师伯、文成师伯、叶苏师叔他们,到头来居然反而都成了科达比那西人迷信的对象,或是被那些盲从于某些时代的主流唯物意识形态而不自觉的人当成迷信者时,曾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看来,在那种迷信下,事情也只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光头男子又道:“这才是科达比那西人真正可怜又可悲的地方,而不是死亡。”
“造设‘死亡’的是我,可让‘死亡’得以真正成就的却是科达比那西人的迷信。某种意义上说,这本是一场信不信由你的游戏,可到头来,科达比那西人却一个个都被自己的迷信拖进一个个本非圈套的圈套里,沦溺其中、求出无门,且永远无法自拔。叶苏师叔不是早就直白跟他们说过,‘罪的工价就是死’。你说,‘死亡’究竟是谁成就的?”
“可是…”白衣少年欲言又止。
萨达目光一凛:“莫不是你也被那迷信传染?在看到所谓‘死’以后,开始贪着起所谓‘生’?”
白衣少年沉默不语,半晌,就见他眼神渐渐沉淀,重新变得坚定而安宁,转而抬头对黑衣老者道:“师父,我要回到科达比那西,请帮我成行。”
黑衣老者看着少年微微点头,转而对艾米道:“你看,你那位阿杰这不就有伴儿了?”
仙子之前下意识攥在胸前的左手慢慢放下,“如果说你现在是活着的,那么一直以来,你这样活着的时候,真的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吗?”天女低下头,对身边的阿杰说。
不论仙子说的什么,仅听那语气,阿杰知道仙子已经对此不再纠结,于是当真要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这件后续未知的重大事件时,阿杰还是不由忐忑起来,他赶紧让思绪回到仙子说的话上,思量片刻后缓缓回答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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