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们看到主人家的通草花很多,很漂亮,有上百盒,就挑了一盒最不起眼的,一人一朵分了……岂料……那是宫里赏给主人家的通草花。”

        通草花,自古有之,清朝盛行。将通草的内茎趁湿时取出,截成段,理直晒干,切成纸片状,纹理细软洁白,可染多种颜色,可塑性极强。经民间手艺人艺术加工而成的通草花,质地柔和,色调秀雅,可以假乱真。民间佩戴者有,清朝宫妃亦喜佩戴。

        “知道主人家在追查小偷后她们慌得要命,通通跑回了村,一起躲在地窖里。只有一个叫弥茶的姑娘,一开始劝说过她们,被她们打哈哈蒙骗过去了,压根就没参与这件事,也不知道主人家要追究。”

        “弥茶的妹妹想要回家给姐姐报信,却被怕担责任的我奶奶她们制住了。她们原想着,事情不会太严重,最多责罚一顿就算了。结果从地窖出来时,接到的就是去领尸的消息……”

        “一盒通草花,害了一条人命……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后人心惶惶,生怕那弥茶姑娘头七回来索命……连村名都改了,就怕她找到回家的路……奶奶临走前,一直在说‘对不起’……”

        弥茶心想,哪能呢?自己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当自己倒霉犯错惹怒了主人家,招来杀身之祸。回乡索命一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如今事已过去一百多年,旧事重提,她竟也无多少愤懑之意。当事人都已作古,她又能找谁复仇呢?

        细细听来,竟有种在听别人故事的不真实感与可笑感。

        讲完奶奶托付给她的事情,老太太心愿已了,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

        她抓住粟桢的手,老泪纵横道:“幺儿呀……奶奶这一辈子,也没啥本事……你小时候想要个芭比娃娃……奶奶攒了好久的钱,也只够买一个最便宜的冒牌货,你嫌丑,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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