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翳批了几道折子后,感到有些乏力,她身子斜靠在扶手上,眉心紧扣。过了一会儿,看得差不多了,招来唐娥,“把这个传给傅太医。”

        唐娥走后,大殿内安静得出奇,这空荡荡的大殿显得更加寂寥。她提笔写了两个字,笔劲不重,横不似横,竖不成竖,好好的一幅字帖毁了。内心烦躁,扔了笔盯着案上的折子发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今日答应了要见平蔺,迟迟不见他来,倒有些担心。她吩咐人去迎一下,片刻后,宫伺回来禀告:平侍君被凤太后身边的人带走了。

        凤太后身边信得过的人只有王阿公一个。他是跟着凤太后从府上一起进的宫,连她看着也要敬上三分。想起以往的些许事情,她还是有些担心,处理完手头上的折子,摆驾去了永寿宫。

        这边,平蔺一路跟着王阿公向凤太后的寝殿走去,想着圣上那边,他隐隐有些担心。这一恍神没瞧见突然停下的王阿公,差点撞了上去。王阿公白了他一眼,指着殿门,“进去吧!”他的声音冷冷地,不等他回话,自己先走进去。

        平蔺看看自己身上的衣冠,半边都被雨水打湿了,鞋面上沾了水,鞋里面已经湿得不行,稍稍整理了下仪表,才进去。

        寿康殿内,着了满屋子的晚灯。比平常的白日还要亮堂。正前方的卧榻上横着凤太后--常禹舒。小方桌上的沉香燃着,他懒洋洋地倚在一侧,支着脑袋眯着眼,似睡非睡。

        王阿公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在耳旁轻声一番,他就势点点头。王阿公扶他坐了起来,待看到眼前的人时,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甚欢喜。

        平蔺心里清楚凤太后对自己的看法,当初他的表侄子因为自己终身不可入宫,这事一直是他心头上的一块石头,这些年时不时地提起来,尤其是在看他不顺眼的时候,总是变着法子找茬。

        这份怨恨可不会一时半会儿地抹杀掉。吃得亏多了,平蔺渐渐地在宫里就变得谨慎起来。虽然平楚桃这些年在朝中的权势不断壮大,可终究是没有深厚的背景,在树大根深的外戚面前,亦如草芥一般,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娘家添麻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他比谁都懂。

        正因为如此,他尽量躲着凤太后,即使远远地看见他的轿辇,也会绕远避开。今天,舒太后是专门派人“请”他过来,根本躲不及。

        想着想着,凤太后已经理好了发髻,朝他微微一笑道:“最近怎的都看不到蔺君,想着有些上好的布料,便命人请你过来,来来来,别拘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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