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质问如今想来依然振聋发聩,儿子可真是像他,即便是男儿身,却敢冒天下大不讳,飞蛾扑火般追求所想所愿。不像她,翩翩君子的外表只堪蒙蔽世人,内里却是一个作茧自缚的懦夫。
接过月莺递上温度适宜的汤药,周珺不敢犹豫,几口下肚,迅速喝完,到底是心里更苦还是避子汤更苦,他不知道,只记得一遍遍提醒自己:大仇未报,切不可走父亲的老路。
月莺赶紧递上甜口的蜜饯,却见自家公子已是闭眼靠上软枕,像是未觉药苦。
可这药明明闻起来就已经苦得要命,怎可能喝起来就不苦了呢?
月莺心疼不已,想到门口伫立良久的家主,或许能宽慰自家公子。
“公子,奴方才端药进来,见家主似是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闻言,周珺并未睁眼,只问道,“百花宴上的事可有告诉她?”
月莺忙跪地认错,“家主问话,奴不敢隐瞒,还请公子责罚。”
“起来罢,此次是吾未想瞒她,下不为例。”
“是,月莺谨遵公子命。”
“下去罢,吾要休息了。”
待房间只剩他一人,周珺却反倒睁开了眼,他们母子,道已不同,再见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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