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幕僚捋了捋胡子,继续道,“如今太女党势大,吾等不仅要避其锋芒,还要诚心赞誉太女的治世之才能,赞誉其党羽的品行高洁、精明能干。”

        眼见容瑛未能领悟她的话外之音,郑幕僚也不敢再打哑谜,解释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一国又岂能容二主?太女羽翼越丰满,声望越闻名天下,对圣上来说,又何尝不是越大的威胁?届时,不需王爷动手,圣上将已容不下太女,而王爷暗中养精蓄锐多年,那个位置,舍您其谁?。”

        闻言至此,容瑛拍掌大笑,“郑先生真乃卧龙在世,有您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太女党与二皇女党的争斗,容笙亦有所闻,但她从来就无心参与。

        随着春天终于来到,正月慢慢过完,容笙已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被安置到各地的流民,她整个人也仿佛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尚存几分的婴儿肥已经不见,继承于妩美人胡人血统的脸型,也更加棱角分明起来,身量亦有所拔高,常年浸润在书本和歌舞中的温和修挺之气内敛许多,眉宇之间更添了几分决断、担当和自信。

        与此同时,被她忙起来便远远抛之脑后的婚礼也已经临近了。

        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容笙便被云松喊醒,在三名侍者的帮助下,换好了新娘的喜服。相对于新郎繁复华丽的喜服,新娘的喜服款式更为大方内敛,但深色的刺绣暗纹、衣领袖口处的金丝锁边等细节讲究之处可一点也不少。

        另有宫中派来的喜爹,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念念有词,吉祥的话变着花样往外撒。

        穿戴整齐后,便带着接亲的队伍前往乔家迎接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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