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美人一直对自己胡姬的身份感到自卑,也对自己的子女感到愧疚,入宫十多年来,他已经很少再跳舞了,此前更是不愿在自己儿女面前跳舞。直到容笙弃文从舞,他还曾为此懊恼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带女儿走上了歪路。

        但亲眼看过容笙的编舞后,妩美人竟觉自己此前的想法皆是庸人自扰。

        歌舞只是一个载体,就像书本,重要的不是载体本身,而是载体上记载传承的内容。君子之舞可载家国天下,就像文人不会拿话本故事与四书五经对比一样,他亦不该将女儿的舞与他以往跳的那些舞进行比较,两个根都不一样的东西本就不该拿来对比。

        妩美人胡姬的身份虽然让他自卑,但也意味着他受到的容朝传统男卑思想教育更少,精神上的束缚更少,对于传统文人讲究的那一套礼仪更是不甚了解,再加上对女儿的高度滤镜,妩美人不仅不再纠结容笙跳舞这件事,到现在,还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与女儿一起,乘着小儿子弹的欢快曲子开心共舞。

        容笙久不出宫,二皇女容瑛找不到制造意外的机会,心中积蓄的怒火不仅未散出去,还涨了三分。

        好在,容笙虽不出宫,皇后倒是创造了一个众人进宫的机会——百花宴。

        今年的百花宴,开在三皇女及笄前,为其相看的意图十分明显。说起来,女子及笄才定亲算是比较晚得了,大部分勋贵世家女子及笄后便成亲了,相看定亲是在及笄前几年就该走的流程了。

        但三皇女生父出身低微,在其婚姻大事上无甚说话的权利,女皇不提及,皇后便装作不知,一拖再拖,便到及笄之际了。

        而今,三皇女虽得提前封亲王,在歌舞领域有些功绩,但在勋贵世家眼中却是钻营小道,不堪成大事,投资价值不高。

        向皇后递交家中待嫁男子画册的人家,不是京中无甚根基的新贵,便是世家中无甚名气的旁系,与当年太女和二皇女定亲之时的光景,不可同日而语。

        百花宴的真实目的虽则众人皆已心下了然,却不能直接对外言明。因此,宴会的名义还是赏花为主,除了邀请京中适龄男子参加外,还有各家的适婚女子,完全就是大型相亲宴。

        而周珺和阮芙作为未来的太女妃和二皇妃,选拔未来连襟的宴会,自然少不得邀请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