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闻峥偶尔摆动的手上，视线穿过指缝又滑过指尖，然后再转回闻峥身上。为了掩饰，季听不得不分神再听听闻峥说了些什么内容，好让自己看上去装模作样一点。
季听心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窥伺者，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自己会让被窥伺者发现了。
闻峥确实看出季听不是全神贯注，不过他以为季听只是不太了解，就没多想。
两人在画展挨个逛了个遍，闻峥似乎对各类画作皆有涉猎，每幅画作他都能给季听说道出很多内容来。这么细致的逛一遍展，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行至画展门口的时候，季听惊觉这是分别的前兆，在闻峥身边的时间如扬散的细沙，直叫他握不住，季听望着两人并行的步伐，从心底盼望时间能在这两个多小时里反复循环。
到门口的时候闻峥才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叠的信卡，他把卡纸递给季听，“单张的信卡可能会把字弄花，我就用了可折叠的，也方便你携带。”
季听捏着那张小小的信卡，心中感叹于闻峥的细心，“谢谢闻老师。”
“举手之劳，不必记挂于心。”对于闻峥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事情，要是那天没有在餐厅再遇见季听，兴许他都不会想起这件事。毕竟生活忙碌的事太多，闻峥只能捡着重要的先做。
季听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感谢闻峥，十五岁那年是，十八岁的的现在也是。
可惜的是逛展结束了，季听不得不跟闻峥说再见。
离开的时候季听走得很慢，他甫一回头，还能看见闻峥一只手插在裤袋，对他微微点头道别的样子。
原本季听以为这一次分别两人不知道又要何时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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