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年前离家以後,每个礼拜都会给自己打来一通电话,算了一算也两年没见了。

        阿树当然有机会拨空好几天的时间回到家乡,但只是一想到记忆卡里头那些照片、甚至是在笔电里那些累积下来的JiNg选照,直到现在也不过只有自己认真欣赏过而已,就觉得如果回家了,等於是直接输了。

        输给谁?打他一巴掌的爸爸?不,他早就忘了这回事。还是输给日夜替自己提心的妈妈?或是说根本只是输给自己?

        也或许根本就没有输掉什麽吧。

        阿树走下天桥,走到马路对面的公车站,丧气地坐着。

        他还是决定回拨。

        老妈,拜托了,别问太多事。

        「树仔?有在忙吗?可以讲电话吗?」

        那头一样是国语台语都讲得不太流利的、再也怀念不过的声音。

        「哦......老妈啊?刚刚一直在准备展览的事啦,现在才有时间休息一下。」

        「展览啊?是什麽的展览啊?你在台北找到展览的工作吗?」说着说着,那一丝丝担忧和胆怯慢慢编织成一种期待。「这样很好啊!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吧?像是那个......怎麽布置舞台啊?还是说......要怎麽卖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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