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下得很尽兴,让阿树也只能待在店里帮忙,就这麽忙了整个下午。

        把泡过甲苯的刷子冲洗乾净,再将刮刀上乾y的披土或AB胶刮除,接着是制作方便使用的打磨工具。

        一张张的砂纸裁切成适当大小、背面抹上强力胶、黏贴在木芯板上。这是很重要的工作,就算是老师傅也得亲自处理。

        或者该这麽说,老师傅一直以来都是亲手保养着这些工具,万把块的喷漆机和风车、或是一百出头的油漆刷,哪怕能因为这样而能多使用一次也好。

        虽然说他也没办法要求工班的素质能做到尽善尽美,而且这本来就是身为老板的责任。但更大多数的老板才不会这麽蠢,那些洗刷子的时间,就算没有用来赚到更多的钱,躺在家里休息也更划算。

        光就这些来说,阿树真的认为和自己的爸爸很像。

        两年前毕业回到家,带着不甘不愿的心情跟着每天八点上工,五点下班後回到家却还不能好好休息,得被b着善後这些琐事。那些师傅都不用做,为什麽我要?阿树为了这点和爸爸不只吵过一次架。

        他到现在仍然认为自己受了委屈,正因为是家人所以才被压榨,劳基法规定的加班费一毛也没有收过,刑法三百零九条公然侮辱罪倒是吞了不少。

        但这又是为什麽?

        离开家乡回到了台北,走投无路下只好y着头皮厚着脸皮找份油漆的工作温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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