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瑞荻斯拉过另一张椅子让自己坐下。这就是现在的她,既不能久坐,也无法久站,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变换姿势以减轻旧伤承受的压力。梅瑞荻斯知道艾l想问什麽,但她不打算讲实话,没有道理要让长官怀疑─甚至是担忧─起部属的能力。

        「说说其它让你活下来的原因吧。刚才只提到其一,接下来还有什麽?」

        梅瑞荻斯单脚踩上椅脚间的横木,左手叉到腰际,相b艾l能从天神的画像中占有一席之地,梅瑞荻斯大概会出现在描绘天堂与地狱之战的页面。不,不是那些扭曲、Y暗的恶魔,而是藏在神明後方、几乎融入背景的过场人物。

        「经过那一战,我终於明白Si亡毫不引人向往,而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解释一切。」

        梅瑞荻斯低头看向杯底的倒影,这张nVX面孔不再使人感到陌生,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足以明白,自己犀利的眼眸中多了什麽、少了什麽。

        「生命,光是呼出这个词就令人感到甜蜜。我意识到,每个人到最後唯一所不能舍弃之物,便是自己。当他们试着置我於Si、置我的同袍们於Si时,我只想活下去。就算当下的我没有意识到,这GU渴望依旧驱动了四肢与躯T;当我为眼前所见百受折磨时,我仍旧救了我自己。

        「於是我想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麽?这不堪的r0U身会迎来什麽结局?若不是在天职中获得荣誉或牺牲,那麽在迟暮中痛饮往昔幽魂、任由战痕蚕食躯壳,我也甘之如饴。我活着,是因为我还不能Si去。」

        砖墙外的豪雨并未止歇,它毫不留情得击打大地,猛烈袭击整座营区,雨水钻过门缝流进室内,逐渐在梅瑞荻斯一刚开始坐的位置地上形成水洼。若说雨季狂乱也无法撼摇艾l?朗的光灿风范,那麽梅做到了。

        艾l的双唇微启,如宝石般湛蓝的双目略显吃惊,他感觉陌生得重新审视起这位前侍从、现任骑士,与幸存的奇蹟。

        「你应该把这些话告诉Y游诗人,让他们谱成歌谣传唱。」艾l最终说道。

        「我的故事没有那种魅力:神奇、伟大又璀璨,我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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