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自己开事务所了，难道就不能换好一点的车吗？」坐在助手席上的唐宇威早就打开车窗，手指滑过後照镜覆上一层灰白sE铝锈的外壳。
「就是因为事务所是自己的，买车根本报不了公帐。」我转动手上的方向盘，「而且你知道，打一次官司要多少文件吗？你以为那种痞子用来骗马子的双门轿车载得动？」
「不过没想到，秦老爷子竟然会答应见面。」唐宇威说。
「跟秦先生见面很难吗？」後座传来易子欣的声音。
「他这几年几乎不见任何外人，事实上有好几次，一些吃饱没事g的名嘴甚至放话说他已经挂了，」我说：「不过这些人几乎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到法院的传单，等着他本人坐着轮椅出现在法庭下，大骂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顺便索取高额的名誉赔偿。现在一堆人还在等着看有没有人要飞蛾扑火，牺牲一下让大家看看他老人家生龙活虎骂人的风采。」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耶。」後座的声音倏地收小。
「当成你每天看到那些在公园打太极拳、跳土风舞、坐在长椅上晒太yAn的老先生、老太太就可以了。」
「你说得倒轻松。」唐宇威咕哝了一句。
「当然啦，这家伙是特例。」我伸出大拇指朝唐宇威指了指，肩头立马被搥了一下。
厢型车右转开进车道，停在两扇深黑sE的雕花铁门前。
对讲机竖在车窗外的一根铁杆上，我摇下车窗，按下铁盒上的红sE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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