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与其说是单指责他,不如说是对世间容许天乾压迫地坤之行的诘问。锦槐听明白了,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气这个。」
「我还以为是因为动了你属意的地坤,你才发狂的。哈哈,真有意思。」锦槐彷佛真心觉得有趣,狼狈地被我压倒在地,却笑了出来。
「你若不乐见天乾地坤既有的模式,那麽,听闻天乾与天乾之间也有结契成功的……仔细瞧瞧,你长得也挺好的,若你愿意,不如我们──」
我实在没料到会听见这种答话,愣了一下,身周环绕的晦暗魔气因为我一时回复心神的清明,而稍稍淡去。经这一闹,我方才强行结合丹丸药力、情绪激愤、以及顿悟的灵光所暴起的气势被打断,顿觉後继无力,手腕间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锦槐趁机翻起身,反过来扯住我的领口,将我拉近。「水灵根修士往往也有炉鼎资质,恐怕真可行呢?」
我推开他,再次唤出一批水箭,但它们已不如先前的凌厉。锦槐也看得出来,重新掌握了节奏,又是一派自信自若的模样。
「你觉得怎麽样呢?」他又说。
我还来不及回话,身旁闪现一道犀利的剑光,剑尖直抵锦槐的脖颈。
苗苗执剑挡在我面前,光从背影我就能看出他的怒意:「他不愿意。不可行。不怎麽样。」苗苗的语气随着一字一句,变得越加冰冷锐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距离上一回苗苗动怒,我也想不起是什麽时候了。
我们三人就这样维持着互相牵制的架式对峙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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