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听商霜这麽说,擎明便越不放心,他离开了商霜的卧室後,便偷偷地靠在窗边,直到夜半三更商霜把灯给灭了之後,他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里休息。住於东厢房的擎明,回房的路上,便是一步三回头,望向了商霜平时居住的房间,心里不禁起了个念头:这屋子虽旧,可也挺温暖的。
回忆起过往在擎家的日子,每五年下人们就会把宅邸的里里外外翻修过一次,说是大户人家该有的脸面,屋院不可以看起来过於寒酸,而房子也必须擦上新漆才行。住在那麽大的房子,内心却是填不满的空虚和寂寞,平时与二房斗智斗勇,同擎智打交道,和擎老爷谈天,可互动再多,仍旧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仍旧觉得这个家很生疏,人跟人之间的感情脆弱得像是糖人一般易碎。
想来还不如在这山庄里过着朴素的生活,可天天都能和商霜一起Y诗作对,偶而颇有闲情逸致地赏月、赏花,真心待真心,还b同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们相处起来更轻松些。
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过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忆起过往,就失了睡意,擎明便席地而坐於廊道上,抬头看往偏院的方向,那棵他与商霜一同种下的梅树早已亭亭如盖。今年的梅花开得更盛,花儿红得如火焰一般,霜雪落在上头,更是衬得它的娇YAn。梅枝展开向外延伸,彷佛正等着懂得欣赏它的伯乐,将它攀折,为它的美谱写一首诗词,在世人的口中流传,歌颂着它的傲骨不屈。
咏梅诗词他读过不少,就是不敢亲自去写一首,只因为怕写着写着,就想起了母亲。自别离了母亲至今,也已经有十五年了,他以为时间会带走思念,可殊不知却往往相反,时间会酝酿思念,甚至沉淀思念。小时候会哭会闹,会想要找母亲保护自己,长大後却只能默默感慨,如若有人问起他的母亲,他就会说自己也不记得了。
不是真的不记得了,而是不能记得了。
他在廊道坐了一夜,从月sE染梅看到天边破晓,过往回忆被他想了一轮,屡次yu泪,却回回被他憋了回去。不能哭啊,一宿过後,他可就是该行冠礼的成年人了,怎麽可以再这麽幼稚的哭闹呢?
见旭日东昇,他想着乾脆直接去劈柴算了,否则再过一个时辰,商霜应该就要醒了。虽其视力不如从前,可仍旧是日日勤勉,练武、骑马、S箭、读书一项皆没落下。
他是严师,同时对自己也很严格,严格到有时候擎明都会不顾礼节地唠叨他不顾身子,而商霜也只是笑着不语,毕竟擎明说得没错,他对於自己的身T很不Ai惜,总想着正值青年,有许多事情还能趁现在做,若那一天他老了,可就没有气力去练武、S骑了。
正当他准备前去柴房时,肩上却突然多了一GU重量,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商霜在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白sE披风,随後坐於自己身边,沉默良久才启唇道:「怎麽坐在这还穿这麽少,不怕受风寒?」
「夜归时看见了梅枝上已经绽放许多朵红梅,所以便坐下来赏着雪天里的红梅,只是没有注意到时间,不知不觉天便亮了。」
「为师同你说过,今日要进行冠礼,如若你在成年礼中打盹儿,必会罚你去闭门思过,可别因此心生怨怼,又怪为师太过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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